唐厚孜认真听着。他在学堂学的都是经义文章,大道理听过千百,却对农田之事闻所未闻,总觉得妹妹讲的,比夫子讲的更实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点点头:“食为民天,确实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个老气横秋的小大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声音还没褪去那公鸭嗓,一身儒衫也不太能撑起来,可说话时那沉稳的派头,却远远超出年纪一大截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,唐厚孜拿起一根蒜苗摆弄,两乍长的蒜苗杆白叶绿,上手一掐嫩得出水。上月割下来的那茬蒜苗拿去厨房,炒了两天的菜,唐厚孜尝过,味道不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着这根菜翻来覆去地玩,一层一层地剥皮,又凑上去闻味儿,好像稀罕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还不是个小屁孩?唐荼荼心里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唐厚孜是府里唯一一个会认认真真听她说话、且能听懂她说话的人,唐荼荼迫于无奈,把他引为了半个知己。

        陪她坐了半晌,那壶酸梅汤都快要放热了,唐厚孜才拉着她到茶桌边上坐下,温声问:“今天惹母亲不高兴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唐荼荼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与不说差别不大,母亲房里的胡嬷嬷,是唐厚孜的奶嬷嬷,他后晌从学馆回来,嬷嬷就把事儿讲给他了。眼下唐厚孜琢磨着措辞,想该如何给荼荼讲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和荼荼是一母同胞,孪生龙凤,以前长得可像了,任谁都说他俩像,就像同一张脸上换了个发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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