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荼荼顺顺利利劫着了人,刘姓兄弟抖开早早准备好的麻袋,往岳无忌脑袋上一套,倒插葱似的把人扛起就走,放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    两辆马车原样来,原样回,也不鞭马,慢腾腾地贴着东市店家的廊檐下行。到了宣阳坊时,两辆马车再次拐入了那条暗巷,贴墙停在巷中不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荼荼不知道刘大刘二在等什么,看他俩都悄无声息地等着,没出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对时间敏感,没有表也能把时间掐算得很准,按着秒速数了三百多个数,大约半盏茶的功夫,便见十多辆单骑的马车,从东面缓缓行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天闷热,最前头两辆马车的帘子都是掀起的,车里的人坐姿老成持重,戴着硬角幞头,像是两个小官。后头的那些车里都没坐人,帘子也都合着,只是车轮碾过石砖路的辘辘声沉闷,里边应是装着重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看这些马车,分明跟刘大刘二的马车规制一样,黑顶青帘,红彤马,不细看,几乎瞧不出分别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别出声。”刘大低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唐荼荼掀起条极细的帘缝,看着刘大刘二驾着马车,一声不响地缀在了这两排马车后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头的赶车人谁注意后头,守坊门的卫兵也不点数,抱臂打着呵欠,看着他们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马车行过宣阳坊与安业坊街口,过了那座高高的哨岗时,刘大刘二又像刚才一样,一声不响地与车队分开了,继续贴着墙往唐府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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