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泡好茶准备洗个脸清醒一下的我就接到了徐韫笙打来的电话，说公司刚开完会，还有文件没整理好，今天要迟到了。
我想了想，回复道如果太忙我们可以改时间，徐韫笙沉默了一会说：“就半个小时，麻烦崔医生了。”
今天是5月1日，没有记错的话，是贝方聿生日的后一天。我十分好奇徐韫笙有没有做些什么，潜意识告诉我，她在上一次的对话里回忆贝方聿时虽然非常冷静，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，对徐韫笙来说，一定是非常难熬的。
痛苦不是你能自主选择的东西，它是一种潜藏在大脑内长期无意识的大团迷雾。你通常察觉不到它的存在，直到时间越来越靠近记忆里那个已经深刻到成为习惯的点。越濒临那一处，迷雾就收的越拢，模糊也就变得越清晰。
当事人，多半是无助的。徐韫笙，应该也不例外。
她今天化的妆遮住了一切憔悴的痕迹，唯有眼神里偶尔流露的困倦做出了无声的回答。
“第一年的时候很难熬，”徐韫笙绞着手指，“现在当然也不好过，但久而久之，连难过都变成习惯了。”
“那，周暄寻还来吗？”见她感冒已经痊愈，我单纯的好奇。
“不来了，”徐韫笙摇摇头，“我们晚上会聊天。”
我有点惊讶，但一时也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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