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娘的,破路!把炮架子都晃散架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真义回头望了眼身后,那架重型步兵炮轮子陷在泥坑中,几个辅兵驱赶骡子,正在死命的拖拽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真义抬头看了看天空,太阳斜斜挂在天边,一条破损不堪的驿道从熙川府延伸出去,一路向南,消失在一片低矮的丘陵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越往南走,道路越是残破,韩真义刚想再骂几句,身后传来老搭档王从之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韩,且偷着乐吧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拉炮的辅兵们刚好也在齐声大喊,伴随一阵人和骡子的吆喝,那门三千八百斤重射程可达的六里的巨炮,终于从泥坑中挣脱出来,一个民夫赶忙上前,招呼那头兴奋不已的骡子安静下来,不要再打扰两位上官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王从之对刚才拉炮的辅兵们点了点头,甩掉手上的泥沙,见四周没人,连忙从怀中掏出个葫芦酒壶,在手里摇了摇,扔给韩真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从宽甸渡江时,还在下雨,天公作美,进入朝鲜,雨就停了,你该谢谢老天爷,若是再下雨,咱们炮营啥事儿也不用干了,大小火炮都得在平安道趴窝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真义抓过酒壶,咕咚咚灌下两口,又把葫芦盖盖好,扔給了王从之。大齐军律,战兵行军打仗严禁饮酒,行军途中,经常会有镇抚兵和禁卫军巡查,好在这葫芦里装的是清水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真义喝完水,长长叹了口气,有些不甘道:“要是咱们炮营的炮也能和第六兵团一样,来去如风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从之拍拍老搭档肩膀,安慰他道:“那你得会游水才行,海军有大船,咱们有大车,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真义听了这话,摇手反驳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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