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甲兵还没说完,便痛死过去,一头扎进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中,金钱鼠尾辫烧成一条火蛇,很快传来人肉烧烤的腥臭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子里有虎!刚才进林子的人都死了,把地上的篝火烧旺,再多举几根火把,刀盾兵聚集在一起,弓手散开!”

        鳌拜从容不迫的指挥着,三十多名真夷和包衣立即行动起来,包衣们举起火把,对着林子照看,十几个白刀盾兵将长牌顶在最前面,排成战斗阵型,弓手扬起步弓,警惕望向密林,呈扇形抄略两翼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神情紧张望向十几步外的林子,此时太阳早已落山,一轮圆月升起,林子里影影绰绰,忽然一道黑影窜出林子,十几支重箭立即朝黑影射去,巴牙剌们边射箭边大声喊叫,既是为了自己壮胆,也是恫吓他们的猎物——不过此时猎物和猎手的界线已经不那么明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停下!停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鳌拜大声呼喊了好几遍,周围狂热的清军弓手才停下射杀,篝火与火把映照下,冲出林子里的那道黑影挣扎了几下,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,看样子已经被致命的大箭射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女真猎人刚从林子里走出来没几年,身上都还残留着猎人的本性,鳌拜打了个呼哨,五六名弓手悄悄散开,埋伏在篝火侧翼,其余人也都把手中的三棱重箭换成了月牙铲大箭,后者对付老虎、野猪、黑熊之类的大型猛兽颇为有用,哪怕是最厚的野猪皮也能轻松洞穿,给猛兽造成严重杀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巴图鲁猛一挥手,一个身披棉甲,手持长牌的清军刀盾兵小心翼翼上前,一步步朝倒在地上的黑影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松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流儿发了疯似得摇晃牢笼,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同伴远远望着驭虎少年,他们知道江流儿和老虎之间的感情,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个黑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刀盾兵小心翼翼走到死去的猛兽旁,握紧长刀的手忍不住颤抖,地上流淌着暗红色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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