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罗福,给他上药,别让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福顺着无漾的目光看了柴房内的男子一眼,眼珠转了转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琢磨不透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连连点头,“诶,小姐放心,小姐要活的,就算是阎王派黑白无常来勾魂,小的也一定不让他死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漾神色淡淡的瞥他一眼:“等他伤口结痂,就丢到水井里,不许捞上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冷的天,人一直吊在水井里,这不是要人命吗?

        罗福心里如是想,表面却笑得跟朵菊花似的,“小的明白,大小姐不吩咐,小的一定将人一直吊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照喜蹙着眉,想不明白似的盯着无漾,她总觉得这几日小姐偶尔的行为有些古怪,既然小姐想折磨这位公子,为何又要给这位美人公子涂药?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?

        既要人命,又救人命,她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无漾嗯了一声,懒洋洋的转头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地上的男子见她毫不留恋的要走,突然开始挣扎起来,双手撑在地上,要从麻袋里爬出来,声音哀戚无比,“姐姐,你不要走,姐姐,你……你不要我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张美艳无双的小脸上滚满泪水,哭声也特别响亮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身上那么多被鞭笞殴打的伤口,滋滋流着鲜血,有的沾了脏污,被潮湿的阴冷空气一碰,寒气入体,万分难捱,他都没有哭,安静的像是感觉不到疼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无漾一走,他却哭了,哭得像是溺水的孩子,丢了手里抓住的最后一个浮萍。

        照喜和罗福都被男子哭得心头一颤,他们无法形容这种哭声,大抵就是动物临死前那一阵最悲戚最绝望的鸣叫了,直唤进人的心底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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